上周末回北大拜访老师,也因此有机会在北京停留一日,本着读书、文艺缺一不可的原则,周六晚上,便前往宣武门附近的繁星戏剧村,观看台北新剧团排演的新编京剧《聂隐娘》。因为两年前侯孝贤导演的同名电影的缘故,我自然是对同样来自台湾的这部舞台剧,充满好奇和期待,而70多分钟的戏看下来,这种期待得以很好的满足。下面,就用寥寥数语,聊聊这部戏的观戏感受。
一开场,导演就用一组没有唱词与对白、带有哑剧风格的表演,把全剧的核心故事和意蕴,凝练地在舞台上展现出来。无论是人物造型、舞台布景还是具体表演,都明显不同于传统的京剧,甚至有几分让我联想到日本的歌舞伎。而这样的创新,只是一个开始。
在配乐上,导演也在传统京剧的锣鼓笙胡之外,选用古琴和柔和的打击乐作为另一组核心乐器。古琴音质的轻柔与幽雅,跟这部戏沉缓幽静、重视人物内心变化的基调完全契合,其跟传统乐器的交替出现,让整部戏的节奏变得张弛有度,也赋予了全戏极具质感的戏剧张力。根据我的观察,在展现人物言行、动作的所谓前台状态的时候,导演采取的仍然是传统乐器的配乐;而在展现人物心理的纠结与变化,以及各种密谋、筹划与私密沟通的后台环节,则多是采用古琴伴奏。两者的有机结合,也让人物个性和言行之间的冲突呈现,变得立体而丰满。
本剧的另一个创新与突破,体现在它充分考虑了现代喜剧关注人的丰富与复杂、关注人性本身的特点,对于传统京剧的脸谱化和人物的标签化设定,有明显的改进。剧中第一主角聂隐娘,按理说是以旦角视人,但主演者兆欣(也正是本剧导演)是一位年轻男性,而隐娘这个角色本身,又界定为使用暴力的刺客,兆欣相对中性化的演绎,很好地展现出聂隐娘在情与法、使命与良知、暴力与人性之间的纠结与徘徊,这样的演绎,跟传统旦角的柔美婉约,有着明显的不同。另外两大主角田季安和刘昌裔,尽管在扮相上分别以花脸净角和老生形象视人,但前者在杀害隐娘师父的同时,对隐娘夫妇极为关照,后者看似正义凛然,但其指使隐娘杀田季安,同样怀有自己的政治目的与野心,两位男主角可谓是正中有邪,邪中有正,其人物性格塑造都比较丰富,值得肯定。
在其他一些细节的处理方面,本剧也颇有可圈可点之处:比如原本只是一位闲角的魔镜少年,本剧却在扮相上,展现了其从少年、中年到老年的变化,暗示聂隐娘于一时之间面临的种种抉择与考验,仿佛人的一生所面临的抉择困境的浓缩,正如许巍所唱:“一天就好像是这短暂的一生,一生它只是无尽的路上短暂的一天”;全剧的四场戏,均以中国传统的节气来命名,雨水、惊蛰……霜降、大雪,既展现古韵,其具体的天气特征,又跟剧情和人物内心状态一一对应;剧本的台词也堪称古雅有致、余味悠悠,李白的名作《侠客行》,被化用到剧本当中,当隐娘念出“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词句时,那一瞬间的舞台氛围,十分让人动容。
遗憾的是,第二天周日就要匆匆返回南京,此次当代小剧场戏曲艺术节的其他作品,便无缘观赏。推荐北京和近期有机会去北京的戏剧爱好者,可以来繁星戏剧村,看看本次艺术节展演的好戏,你应该不会失望。
古琴开场,哑剧形态的开幕,台北新剧团,第一场:雨水,田季安——净角形象,老尼:缘由心生,一切坦然,第二场:惊蛰,聂隐娘:十步杀一人——出场,磨镜少年,刺客生恻隐之心,放小孩生路,与磨镜少年成婚,成婚后总是郁郁寡欢,磨镜少年已中年,磨镜与刺客的张力,杀陈许节度使刘昌裔,古琴扫弦时,密谋杀刘昌裔,师父被田季安所杀,矛盾冲突之时,快弹古琴,四人穿梭于舞台,抉择难题,第四场:霜降,田季安杀师傅,却待自己夫妇不薄,三拜田季安,师徒恩情、有负使命、取你性命,缘由心生,一切坦然再点题,田季安净角,刘昌裔生角,拉拢聂隐娘,前台与后台,传统乐器与古琴,刘昌裔拉拢隐娘,给丈夫同样官职,尾声:大雪,罪负师父,过负有恩之人,磨镜少年到中年到老年,心结依旧,终南山归隐,一切坦然,往东还是往西,听不清了。
古琴,剧中音乐和剧外音乐,古琴用的是一个曲子——《普庵咒》,没有太用旦角演绎,中性形象,刘昌裔——老生,拉近跟旦角的距离感,老生传统是正面人物,但本戏中有翻转,净与生,红与蓝,磨镜少年也不是纯粹的老生,一生如一日,老旦——老尼。机械设备球组的节圆直径黏度方园磨刀棒齿根圆扳手牙底高古今书评观戏记火锅